建构式改革需要重视民间声音
作者:周廷军 人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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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6-10-21 00:45:35
文/周廷军
近段时间,有关改革的评价越来越多。一些讨论和反思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具体领域,而是上升到对改革合法性的评价。最引人关注的当属《财经》杂志2月初发表署名“皇甫平”的评论文章,指出“中国又走到了一个历史性拐点。有些人把改革中出现的新问题、新矛盾统统归罪于市场化改革本身,否定改革,这显然是片面的、错误的。”
1991年底至1992年初,在中国一片反对加快改革的声音中,邓小平在上海表达了对保守势力的不满。时任上海《解放日报》总编辑的周瑞金与该报另外两人,以“皇甫平”为笔名撰写系列文章,鼓吹继续改革开放,为邓小平后来的“南巡”制造舆论。“皇甫平”从此成为倡导改革的代名词。有媒体评论,“皇甫平”今年再度出山反驳保守人士对改革的种种指责,引起境内外舆论的广泛关注,也将新一轮有关改革的争论推向高潮。
笔者非常认同“皇甫平”关于“中国又走到了一个历史性拐点”的论断。改革是不可扭转的趋势,讨论和反思非常必要。但是,根据对改革合法性的评价观点来简单划分派别是不可取的。围绕反思改革所进行的讨论才刚刚开始,还需要不断深入,更重要的事,这次思想解放和随后的改革行动应该加倍重视来自民间的声音。
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,在没有成功经验可资借鉴的情况下,采取了“摸着石头过河”和“试验田”的模式和方法。成绩斐然的同时,也在短时间积聚了大量的困难和问题。2004年至今围绕国企改革、医疗和教育改革以及贫富分化等问题的争论和反思,正是这些问题的体现。
马立诚、凌志军在1998年出版的《交锋》一书中指出:以1978年、1992年和1997年为标志,迄今为止,中国在改革开放中已经有三次思想解放。第一次思想解放冲破了“个人崇拜”。第二次思想解放冲破了“计划经济崇拜”。第三次思想解放冲破了“所有制经济崇拜”。他们当时推测,“下一次思想解放的‘反复’乃至‘高潮’”可能出现在“十五大报告所说的‘政治体制的改革要继续深入’的时候。”从目前的形势看,笔者认为,一次新的思想解放即将到来。
经过20多年的发展,我国的经济社会总体水平已经有了实质性的飞跃,简单、局部、个体式的发展方式已经不能为整个国家平衡、稳定、持续的综合发展提供动力。中国的改革和发展需要一个更具体可行、具有整体性和前瞻性的发展战略,建构式的发展模式因此显得急迫和必要。所谓“建构式发展”,是指理论走在实践的前面进行目标、途径、手段等问题的结构性探讨,为实践的发展编制出理性的蓝图。科学发展观、创新型国家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等一系列国家指导思想和政策的出台,可以看作是在为“建构式发展”模式奠定理论和政治基础。但是,建构式发展的成熟和完善还必须法制国家和政治民主的基础上,建立在全社会的思想解放和积极参与的基础上。
然而,当前针对改革的争论,还只是停留在有着话语权的少数所谓精英之间进行的,社会大众的声音,要么被漠视和忽略,要么只是当作不值一提的错误肤浅观点简单批判。笔者以为,要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进行科学总结,一场大反思、大讨论、大争论、大辩论是势不可免的。没有一场大辩论,就不可能有相对的大统一,从而也不可能有科学总结。如果将总结理解为少数权威领导下的几个秀才、几个理论工作者进行的分析研究与概括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科学总结,必然是群众性的,社会性的,特别是在不同流派的交锋中进行的。正如一位经济学者所言,改革是公共大众的事,改革是光明正大的事,不能只在少数精英贵族中讨论,不能静悄悄地进行,更不能在那里搞什么暗箱操作。